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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試閱

NOVEL: Welcome

《繁星若夢》Aoibheann


  這是與有栖川誉確認關係後的第一個生日,前幾天有栖川誉還在枕邊嚷嚷著要如何慶祝,這些期待卻被過幾天的一通電話徹底粉碎。「真是對不起呢……密君,這次的工作是看在社長的面子上,沒辦法推託……」
  御影密只是「嗯。」的一聲,又翻過身繼續睡。等到因為飢餓感醒來時,有栖川誉已經搭上前往遙遠北國的班機,LIME裡有幾條訊息,御影密點開置頂的對話窗,盯著幾串文字與貼圖幾秒後,並沒有做出回覆,就將手機屏幕關了起來。
  兩人的房間裡,那張有栖川誉精挑細選的桌上,滿滿的高級棉花糖看上去就像是賠罪一樣。御影密伸手拆開一包,還是玫瑰口味的,雖然皺著眉頭,不一會兒棉花糖袋子就見底了。

  「那個,密君,在嗎?」門外傳來月岡紬的呼喊聲,御影密將門打開,除了月岡紬,雪白東也站在一起。「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你一整天都沒有吃,應該很餓了吧,今晚的料理也很豐盛喔。」
  「嗯。」
  「哎呀?桌上好多棉花糖呢,是譽提早給的生日禮物嗎?」在關上門前,一向觀察入微的雪白東瞥見了桌上那堆驚人的棉花糖數量,他笑著看向御影密。
  直到走下樓梯前,御影密才低聲地說:「是一般的供給而已。」

  *

  後天就是御影密的生日,滿開劇團的成員們時不時會聚在一起討論慶生活動的細節。為了給御影密驚喜,大家都會聚集在某個人的房間裡討論,平時總是很熱鬧的談話室瞬間冷清許多。
  御影密抱著心愛的抱枕企企,蜷縮在談話室的沙發上,明明是難得清閒的午睡時間,緊閉雙眼的他此刻卻毫無睡意。
  有栖川誉已經安全抵達目的地,還在群組裡發送語音訊息。「這裡的風好大——超級冷!大家也要注意保暖喔——」配上呼嘯的風聲,有栖川誉的聲音變得更遙遠。
  另一方面,御影密與有栖川誉的私人對話窗裡,除了問候的語音訊息,還有各式各樣的照片,從機場到飯店路上的景致、飯店裡高級的房間配置、飄著細雪的城市,還有一張有栖川誉的自拍照。御影密將每一張照片都保存在手機裡,但是他沒有給予有栖川誉任何回應。
  唱著單人戲的聊天室窗逐漸安靜下來,上一封訊息已經是三小時前的事情。
  御影密忍不住睜開眼,正想要拿出懷裡的手機確認,談話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寢太郎,你在這裡嗎?」熟悉的聲音從門口的地方傳來,御影密沒有出聲,
  過了一陣子,卯木千景的聲音就在御影密的頭上響起:「人在又醒著的話,就回應一聲吧。」
  「千景好囉嗦……」
  「你這傢伙——」咬牙切尺地從嘴裡碎念幾句抱怨的話,卯木千景逕自在另一張沙發坐下,「你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不要來煩我』的氣勢呢……啊,現在又變成『既然知道就改快滾』的表情了。」
  「你是故意來吵架的嗎?」御影密忍不住回嘴。
  卯木千景拿著手機,忽然地將與某人的對話紀錄唸了出來:「不好意思,打擾千景君了呢,總之,大概是因為我臨時出差的關係,密君感覺很寂寞——」還沒有唸完,手機就被突然跳起來的御影密一把搶去。
  自己看完對話的內容,御影密瞪著卯木千景,「所以你是來『關心』我的嗎?」
  「不,我是來把戀人的『擔憂』傳達給你的呢。」接過御影密拋過來的手機,雖然對於明目張膽的挑釁感到有些惱火,但是看好戲的心態最終壓過了卯木千景的脾氣,「像是個小鬼頭一樣鬧彆扭,也不會增進跟對方的關係吧。」
  「我才沒有。」幾乎是無聲的反駁,御影密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
  聽到有栖川誉要出差的當下,要說沒有生氣有點勉強,但是看著對方一臉委屈的樣子,御影密也顧不上使性子,最後只能用裝睡逃避現實。
  然而,在有栖川誉輕輕地在御影密耳邊說道:「對不起呢,密君……我出發囉。」之後,御影密就沒有真正睡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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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之一的罪》拍

※ 含第五回冬組公演劇情要素

  滿月的夜不適合執行任務。
  儘管如此,卻總是會有非得在滿月晚上執行的任務。

  他只瞥了眼映在地板上的皎潔月光,接著將視線轉往房內的一床被褥。
  若這幾天的事前調查無誤,躺臥在裡面的,應該是吳服屋名店的藤次郎少爺,也正是他——名為「銀」的殺手受人之託,將要暗殺的任務目標。
  銀小心消去足音,步步接近床邊。
  被窩裡的人對入侵者毫無所覺,仍發出安穩的鼻息聲。銀從熟睡的側臉,辨識出那令人印象深刻、絕對不會錯認的五官,正是目標藤次郎本人。

  (試閱省略中間戰鬥場景)

  兩把刀發出清脆的金屬相碰聲、雙雙彈飛。
  銀穩住步伐的速度比小次郎快了一步。擺脫防禦、拾起地上的刀,再度追上任務目標。
  逃到門邊、跌坐在地的藤次郎臉色慘白,微微輕啟的雙唇像是受凍似的顫抖,而因恐懼放大的雙瞳在一層水波下搖曳著。
  他理應早已看過無數次類似的表情,卻莫名僵在原處,腦子一片空白。

  將他拉回現實的,是啪的一聲,忽然全亮的空間。

  頭頂上的吊燈全數亮起。左側整面牆鏡子映照出眾人身影,以及掛在天花板上的白色燈飾。明明是無比熟悉的滿開劇團排練室景象,但他在一瞬間身處異地的錯覺。
  「御影?」小次郎走上前來,擔心的語調與先前肅殺氣氛落差甚大。
  頓了一下才意識到御影是在稱呼自己——對了,他是演員御影密。
  雖然今晚監督不在、冬組成員也沒有全數到齊,但還是受到獎勵棉花糖的誘惑,來參加自主練習。
  總算從「銀」這個角色裡脫離出來,密回想起目前的情況。
  「御影。不要緊嗎?」小次郎……不,正確來說,是飾演小次郎的ガイ問。
  站在房間電燈開關處的東補充道,「密突然動也不動,連我們的聲音都沒有反應……如果是在對打戲裡受傷,那可就糟了。」
  「我沒事。」密回應兩人,想了想,又老實地承認失誤,「抱歉。」
  在剛才的那一幕,銀應該要側身躲過小次郎從後方追上的一刀,閃身跳上庭院的巨岩,接著從屋頂逃走才對。
  當然排練室沒有巨岩也沒有屋頂,原本預計只要排練到銀逃走就好,結果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沒事就好。時間不早,今天就先練到這裡如何?」ガイ問道,看到密點頭回應,接著轉向演藤次郎的誉,「有栖川也沒事嗎?」
  然而,仍然坐在地上的誉沒有反應,雙眼直直望著前方。

  密也跟著喊了聲「アリス,結束了」,並朝誉伸出手——誉對他突然接近的手,過度反應地向後退縮一瞬,然後才聚焦在密的臉上。

  (試閱省略中間段落)

  「アリス,如果說銀是目前為止,最接近我的『本性』的角色……」
  密默默將視線從誉的身上移開。這段時間,盤旋在心中已久的下半句話,怎樣也問不出口。
  ——那我還能留在アリス的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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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くてほろ苦い》鴉子


※含部份第六回混組公演劇情要素

  「是反抗期……還是離巢期?」與紬一同站在中庭,譽手中屬於丞的綠色澆水器微微傾斜,降下的小雨卻沒有讓任何一株植物得到直接恩惠,只是有些虛無地灑在黃土地上。「哈啊!該不會是……倦怠期?!」
  澆水器哐噹一聲掉落地面驚動了一旁的紬,冬組的組長連忙轉頭來到譽的身邊。
  「譽さん沒事吧?」抽起工具推車中備著的毛巾擦拭譽沾濕的衣角,「有什麼心事嗎?看你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唔嗯,確實是有些出人意料的狀況……不過,」譽閉上眼將紬的擔憂與關懷都逐出腦內,避免讓自己一不小心就想抓住救命稻草。「我詩人的天才直覺在耳邊低語,這個難題必須要由我有栖川譽來解決才行。」再次睜開眼,譽以自信滿滿的神情面對自家組長。「很感謝你的好意,紬くん。但至少現在容我先行婉拒。」
  「我了解了,譽さん已經知道怎麼做最好,那我也就不擔心了。」
  紬滿是理解的溫柔笑容看來是如此可靠,若自己能用常人的方式「理解人類」,或許也能擁有這般美麗的表情吧。
  「但請記得如果需要隨時找我們商量,如同譽さん所言,我們冬組是命運共同體啊。」
  「哈哈哈,不愧是紬くん,我會記在心上的。」撿起澆水器重新對準一旁種在盆內的植物們,未料這個動作難得讓紬有些慌張地提高了音量。
  「譽さん等等!別為那些孩子澆水。」按住譽的手,紬帶著歉意垂下眉角。「簡而言之他們的習性很像大家熟悉的仙人掌,過度的水分反而有害……這個季節準備移到室內才放在那兒的,抱歉沒有先提醒你。」
  「不是紬くん的錯,在中庭活動時我們一般士兵應該要先確認侍衛長的指令再動作才是。」
  「哈哈,身為中庭侍衛長我得要更謹慎才行呢。」在盆栽前蹲下,紬突然靈光一閃,抬起頭看向譽。「這麼說來,譽さん要不要帶一盆回寢室呢?這孩子叫長壽花,正好最近是花期。今天澆過水後至少一週不用特別照顧,只需要放在有間接日照的窗邊就好,不費什麼心力的。」
  「哼嗯,來自中庭侍衛長的好意我當然歡迎……但既然是紬くん推薦的花,一定有什麼其他的含意吧?」
  「ふふ,果然瞞不過譽さん呢。」紬的指尖滑過長壽花橘紅色的花瓣。「因為他們在這蕭瑟的季節裡還開著這麼多可愛小花,代表『點滴累積的小小回憶』和『傳達幸福』,加上雖然花型細緻,實際上卻很容易照顧且強健,所以也被託付了『寬大的心胸』和『我會守護你』的花語。」紬捧著花盆起身,以雙手遞向譽。「或許很適合現在的譽さん也說不定。」
  「你這個人啊……」眼前容貌端整的自家組長仍是滿面柔和無害的微笑,但譽卻有種躺上醫院MRI掃描儀的平台正要被送入那白色未知隧道的赤裸感。想必擅於洞察人心的紬不僅是看出了自己心有煩憂,連誰讓自己煩憂都能猜到十之八九。即便如此紬仍然將空間留給了譽,絕不強行破門而入是冬組向來的共識,但這絕不是冷漠的表現,以纖細卻堅韌的弦線緊緊連繫的六人,只要誰發出了求救的訊號,即便是最微小的震動也會在彼此之間迴響共鳴,絕不會錯過第一時間伸出援手的時機。「感謝你,紬くん。」
  在紬揮手目送下,譽帶著花盆走回自室。花盆首先在譽的木製書桌上落腳,譽左右端詳了片刻搖搖頭,再次拿起花盆走向屬於室友密的另一半邊,將開著橘紅色小花的植物安放在桌面的書架上。離午餐還有一段時間,譽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室友的動靜,為了保險起見還爬上了床架掀起棉被確認,可惜底下只有睡臉香甜的企企抱枕。
  「究竟是去哪了?」
  精確而言密並不單純是此刻行蹤不明,而是從半夜就無聲無息從寢室內離開。依密的習性偶爾失蹤實屬正常,平時不外乎隱身在宿舍某處、或是去附近公園裡小睡片刻而已。但近來密的行動顯然並不符合既存的模式,這也就成了譽百思不得其解的煩惱根源。
  事件的發端是約莫一週前,譽從晨光中醒來時不意耳邊感到令人不快的摩擦,勉牆睜開視線還不清晰的雙眼,看見的是前一天自己親手遞給密的營業用大包裝棉花糖。這出乎預料的光景讓譽瞬間從床上彈起,而另一邊床舖早已沒有密的蹤跡。拿起棉花糖仔細一看,上面貼著一張用譽的鋼筆寫下,有著密筆跡的字條,上面只有四個字「交給你了。」
  那個嗜棉花糖如命的密くん竟然會把棉花糖託付給人?!
  正因為過於了解對方的生活習性才加倍強烈的震驚差點讓譽跌下床架,抬頭看了眼窗外確定沒有降下隕石,譽只記得自己連自豪的瀏海都還沒整順就抱著棉花糖直奔談話室,但一踏進早餐時間的談話室就看見密若無其事地坐在餐桌前。與在場的其他夥伴道過早安,譽在密對面的空位坐下。
  「密,密くん?」
  「嗯?是アリス。」雙眼已經半閉的密將手中的熱可可推向前。「來得正好,我昨天放在你那的棉花糖……幫我加進去吧。」
  「你昨晚不在?該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
  「沒什麼……アリス只要,幫我保管好棉花糖就行……呼……」
  「唉呀唉呀,才一大早就又睡著了呢,密。」
  「哈啊,我搬他回房間吧。」同桌的東與丞雖然聽見兩人對話的始末卻都沒多問,在當事人不願透露任何資訊的情況下,謎團也就此越來越深,至今仍然還理不出任何頭緒。
  「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了啊。」耳邊響起某部經典推理劇氣氛緊張的配樂,身為背負著「主人醉心於推理劇」公演主要解謎角色招牌的演員,同時也自許是密最親近的人,譽當然不打算只是等待。「是該我這天才華麗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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