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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

高速公路休息站

‧冬組第三回公演密&譽的劇中角色フランツ×野々宮(密譽)。
‧フランツ和野々宮協助浩太和玲央逃亡的後續故事。
 
  野々宮關熄辦公室的燈光,憑著走道照明及落地窗外的城市光線,按了電梯的向下鍵。好不容易趕在週末之前,將連續加班數天的大案子做了收尾。
  電梯上方顯示樓層的數字逐漸接近,他一面舒展僵硬的肩膀,同時想像著要如何奢侈而頽靡地渡過這個週末——例如途中繞去買啤酒和小菜,回家後洗個澡、舒舒服服地窩進沙發裡,一口氣追完之前看到一半的影集。
  西裝內袋裡的手機振動,和電梯抵達的鈴聲同時響起。野々宮走進電梯,隨手按下停車場樓層後,解鎖手機螢幕。
  連續數通的訊息來自同一個人。正確來說,是這幾天擅自借住在野々宮家的吸血鬼,不能算是「人」。
  「好慢」「還沒下班嗎?」「已經在のの的公司了」「正在往のの公司的路上」「我直接去找你集合好了」「のの明天放假對吧?晚上一起出個門喔」
  ……你是都市傳說那個會自己跑來的人偶瑪麗嗎!逆著看完從新到舊的訊息,野々宮忍不住如此吐嘈。電梯再度發出抵達樓層的鈴聲,停車場昏暗的燈光裡,看得見一個青年身影倚在自己的愛車旁。
  那名青年一身極其普通的休閒打扮。在野々宮走近時,不慌不忙地將手機收到外套口袋,咧起的笑容,隱約可見比常人來得明顯的獠牙——正是名為フランツ的吸血鬼。
  ※
  「啊,這邊要上去。」
  照著フランツ手指的方向打了燈號,野々宮定睛一看,「那不是高速公路嗎!」
  「對,上高速公路——綠燈了,のの快點。」
  「高速公路很貴耶!」
  「但是這樣比較不容易碰到驅魔師嘛。」
  「驅魔師?」野々宮望了眼後照鏡,從出發就沒特別留意的他,當然不可能像電影那樣一眼認出哪台車跟蹤。
  「別擔心,他們不知道目標是誰,只是在附近打聽而已。」フランツ倒顯得十分輕鬆,「只是今天避一下比較安全。」
  「說得也是。」如果驅魔師已經掌握到詳細情報,還開自己的車讓人跟蹤未免太大剌剌了些。野々宮跟著冷靜下來,「那你打算去哪?」
  「のの等下就知道了。」フランツ笑得神祕。
  
  雖說是週五晚上,但也許是過了交通尖峰的下班時段,交通比野々宮預期來得順暢許多。高樓林立的市中心景象,在フランツ的指路下漸漸轉入沿海道路。對岸的燈火畫出一道各色光芒的水平線,區隔開同樣漆黑的海與天空,兩側街燈照亮了這座跨海大橋,指引出前進的路。
  身旁フランツ一句「到了喔」,證實了野々宮隱約察覺「這裡就是終點」的預感。
  
  蓋在海正中央,做為高速公路休息站的人工島。
  ※
  若是電影情節,驅魔師的車可能會尾隨他們進入停車場,展開追逐戰——幸好現實情況完全是旅行般的悠閒氣氛,連向來令人煩躁的找停車位,都因離峰時段而不成問題。
  而這也同樣反應在美食街裡。旅客只剩三三兩兩,已經休息的店家佔了大半,一眼望去,還營業中的店家以咖啡廳、麵包、土產店為主。
  野々宮就近翻看咖啡廳放在門口的菜單,而同行的吸血鬼明明不需要吃人類食物,莫名地湊近一起看,然後在他的耳邊悄聲,「只吃這些不會飽啦,現在のの的身體不是你一個人的身體了。」
  野々宮抬起手肘頂他,「別用那種讓人誤會的說法!」
  「但也不算錯嘛,」フランツ輕巧地閃過攻擊,「而且のの看起來就餓了。」
  野々宮無法反駁。晚餐只隨便吃點麵包裹腹,馬上又埋頭工作,過了幾小時確實很餓。他將菜單放回架上,走向旁邊的拉麵店,「嘖,吃拉麵總行了吧。」
  「好啊。」
  「海鮮味噌大碗。」フランツ莫名熟練地操作餐券機,不僅擅作主張選好口味,還連小菜都加點了,「感覺會很好吃呢。」
  ——那指的不是拉麵,而是野々宮吃飽後,血液微妙的口味變化——從沒吸過人血的野々宮當然只是聽說而已。
  吃飽喝足、步出麵店之後,フランツ再度說道,「のの,去展望台吧。」
  「知道啦。」
  野々宮心知肚明,是換吸血鬼的用餐時間到了。
  ※
  展望台上,三三兩兩的遊客和情侶各佔一方角落。沒有遮蔽物的夜景十分開闊,高速公路車道像是發光的河一般,朝著海平面延伸出去。與在車上不同之處是風裡夾著海的味道。
  フランツ撥了撥飄動的頭髮,「感覺像渡輪上的甲板。」
  「嗯?原來你搭過渡輪?」
  「我怎麼看都不像是日本土生土長的吧?」
  「……嗯,的確。」
  那張明顯屬於歐美人的臉孔,在暗夜中湊到他的頸邊。銳齒劃破野々宮的皮膚,留下一瞬已經感到習慣的刺痛。
  而フランツ是什麼時候,為了什麼而來到日本的想像,佔滿了野々宮所有思緒。
  舌尖舔舐過傷口,フランツ退開一步,白色肌膚明顯增加了許多血色,「吃飽了——多謝款待——」本想回嘴「什麼多謝款待」的野々宮一張嘴卻打了個噴嚏。フランツ勾起嘴角,「回室內嗎?可以請のの喝杯咖啡喔。」
  「哼。」野々宮跟在他的身後,邁開步伐。
  
  看著フランツ從口袋裡掏出幾枚銅板,連高速公路過路費都不夠用(雖然他知道フランツ一開始就不打算付),野々宮忍不住吐嘈,「你是小學生嗎。」
  フランツ回得理直氣壯,「買咖啡很夠了吧?」
  野々宮懶得再多爭辯,已經飽餐一頓的フランツ不像先前那樣擅自幫他點餐,於是他走進便利商店,直接拿現成的罐裝熱咖啡。
  排在野々宮前方,手挽手的情侶女方對男伴提議,「你看你看,有時空膠囊郵筒耶。」「那是什麼。」「就是這個啊。」
  野々宮順著望去,貼在櫃台邊的海報寫著「一年後寄出的紀念明信片」——就是那個之前推特上看到,分手後才收到會很尷尬的明信片。他可沒有把這不識相的感想說出口,特別是在前方情侶們興沖沖買了兩張之後。
  結帳完,和他一前一後走出店門的フランツ問道,「のの不寄嗎?明信片。」
  他擺擺手,「我連自己一年後會不會調走都不知道呢。」
  「說得也是,我也差不多嘛。」
  「嗯。」正大口喝著咖啡的野々宮也只能這樣回應。
  
  將空罐放進回收桶,野々宮揉揉眼睛,「雖然買了咖啡,但還是想小睡一下再回去……」
  「欸?睡哪?」
  「我車上有放加班時可以蓋著小睡的毛毯。如果快天亮才醒,還可以借你遮一下光線。」
  「哼——嗯,のの真是個社畜耶。」
  「不借你毛毯了喔。」
  「那我就讓のの再睡到晚上才回家?」
  「毛毯借你,請放過我的週六。」
  「好孩子。」
  兩人說著無關緊要的閒聊,一路下樓回到車上。
  野々宮打平座椅、把車窗開啟流通用的空隙。而坐進副駕駛座上的吸血鬼,精神正好開始滑起手機,果然是夜行性動物。
  野々宮披上毛毯躺下,「晚安。」
  「晚安。」
  那隻有點冰涼的手從旁邊摸了摸野々宮的頭,半夢半醒之間,彷彿聽見有個聲音說道,「のの工作很努力了,好好睡吧。」


後記:
  參考了現實中真的存在的人工島高速公路休息站「海ほたるパーキングエリア(海螢停車區)」官方網站有繁體中文唷:https://www.umihotaru.com/tw/
  雖然沒有實際造訪過,但光讀資料就覺得是一個很酷也很美的地方,忍不住就想讓(密譽衍生CP裡少數可以自駕旅行的)フラのの來一場休息站的小旅行……雖然他們常常自己把氣氛破壞光光,我還是寫得很開心w

2021.03.13 拍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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